新西兰打工皇帝黯然下台,才知道中国市场水太深!
如果说2013年8月肉毒杆菌误报风波时,当时上任不到两年的恒天然首席执行官Theo Spierings还有点“背锅侠”的味道的话,投资贝因美失败则是Spierings怎么也甩不掉的锅!
2015年3月,在Spierings的全程直接领导下,恒天然斥资7.55亿纽币入股中国乳业公司贝因美,购入了贝因美18.8%的股份。然而恒天然仿佛和中国市场八字不合,当年“三鹿”留下的阴影似乎总也挥之不去!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恒天然投资贝因美俨然一个教科书般经典的“投资失败”案例。
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除了掌舵者还能是谁呢?
本周三上午,在恒天然半年财报公布后,担任恒天然首席执行官七年之久的Theo Spierings宣布将会在今年晚些时候离职!
半年财报巨额亏损
贝因美成恒天然噩梦
君子分手不出恶言,恒天然主席John Wilson对Theo Spierings七年来为恒天然做出的贡献赞赏有加。Spierings也表示,七年对于一个首席执行官来说“不多不少刚刚好”,是时候去寻求一些新的东西了,未来会把关注更多放在“让世界更美好”上。
美好的话语总是让人欣慰,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客套。当然,七年在位Spierings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一个年薪832万纽币的岗位光有苦劳显然是不够的!在恒天然半年财报公布的同一天宣布离职,很难让人不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看!
这个截止今年1月31日的半年财报显示,恒天然税后亏损达到了3.48亿纽币,盈利下滑了36%。对此恒天然的解释是,半年财报计入了对达能的一次性赔偿以及对贝因美投资的减记。排除这些因素后恒天然的正常利润为2.48亿纽币,“这两个都是一次性事件,2.48亿税后利润这个数字能更好反映我们的基本业绩”,恒天然主席John Wilson表示。
对达能的赔偿源于前文提到的肉毒杆菌事件。2013年8月,恒天然的一条生产线疑似遭到污染,国有检测机构AgResearch检出恒天然的产品中“可能有肉毒杆菌存在,建议进一步深入检测”。由于肉毒杆菌的严重危害性,恒天然采取应急措施,“预防性”召回大批奶粉基粉,事件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带来对新西兰食品安全性的严重冲击。
受肉毒杆菌事件影响,一直使用恒天然基粉的法国乳业巨擘达能紧急召回了8个地区的产品。尽管事后证明是一场虚惊,但达能认为召回对其造成了严重的商业损失。去年12月1日,新加坡仲裁法庭裁定恒天然须支付达能召回成本1.83亿纽币,这笔金额在这一期半年财报中被列入。
而对贝因美的投资失败,堪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恒天然入股后贝因美一直表现不佳,股价从2015年3月入股时的17元(人民币)左右,最低跌到今年2月9日的不到5元(人民币)。最近一段时间贝因美的股价稍稍站稳,但也只有5.89元(人民币)(截止发稿时),连恒天然入股时的一半都不到。今年2月28日,贝因美发布公告预计2017年年度亏损9.64亿元(人民币),同时提示投资者可能面临退市风险。公告称贝因美2017年内出售了29处房产,但仍然无法阻止公司亏损,退居二线多年的创始人谢宏不得不出山救市。
2017年9月,恒天然首次对贝因美做出3500万纽币减记。而在周三公布的半年财报中,恒天然再次大幅将这一笔投资减记4.05亿纽币。恒天然2013年花出去的这笔7.55亿纽币的投资,如今只值2.44亿纽币!这还是在贝因美不退市的情况下。市场预测,恒天然的最终损失可能为10亿纽币,如果属实这将创下新西兰企业史的亏损纪录。
不仅如此,此前还爆出恒天然“企图恶意收购贝因美股份”的消息。尽管此后被澄清,但贝因美管理层和恒天然出现严重沟通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在谢宏宣布再度出山的两天前,贝因美发布公告称在对出售子公司杭州贝因美豆逗儿童营养食品有限公司的二次审议中,最终以“5票赞成、3票反对、1票弃权”的结果艰难通过。反对者是代表恒天然一方的董事朱晓静、Johannes Gerardus、Maria Priem以及独立董事刘晓松。而前述贝因美2月28日的公告,恒天然方面的董事朱晓静、Johannes Gerardus、Maria Priem和刘晓松也一致表示不能保证公告内容的真实、准确、完整,无法保证是否有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这说明恒天然作为投资者对贝因美完全“束手无策”!
年薪最高的CEO
如何评价Spierings?
去年九月,有媒体公布了新西兰各大企业CEO的工资,恒天然首席执行官Theo Spierings加冕“新西兰打工皇帝”称号。Spierings 2017的年收入达到832万纽币,年度增长幅度达到78.5%。其中基础工资246.3万纽币,养老金补贴170,036纽币,2016年度绩效奖励183.2万纽币,2017年度绩效奖励385.5万纽币。
就算365天年中无休,Spierings平均一天入袋也超过2万纽币!这样的高工资自然带来高期许和高压力。然而恒天然的表现让很多人质疑Spierings是不是配得上这么高的收入!优先党党魁Winston Peters就指出,恒天然股价下滑,固体奶收购价下跌,Spierings活干的不怎么样,却拿这样离谱的高薪,实在有点讽刺!
Theo Spierings是荷兰人,2008年他带领荷兰乳制品公司Royal Friesland Foods收购Campina成立了 Royal Friesland Campina。2011年9月,他击败了多位国际竞争者,空降成为恒天然的首席执行官。
2013年8月恒天然肉毒杆菌误报,当时上任不到两年的Theo Spierings躲过一劫,执行董事Gary Romano站出来“背锅”黯然辞职。而Theo Spierings紧急去中国、欧洲等地“灭火”,应急反应还算及时,逐渐消除了误报事件对恒天然的影响。
2015年恒天然启动为期三年的战略转型,将发展重心转向生产高附加值产品,此举据称为恒天然带来20亿纽币现金收入,远超年度目标,这也是Spierings2016、2017两年的绩效奖励分别高达183.2万纽币和385.5万纽币的主要原因,对此恒天然主席John Wilson给予高度评价。
然而,2015年3月投资贝因美的决定也许会让Spierings悔之不迭。借助贝因美的渠道在中国市场分一杯羹,美好的初衷在巨大的文化差异以及对中国商业环境的手足无措面前,被击的支离破碎!有传言称恒天然入股贝因美甚至没有好好做尽职调查;而永远少数派的恒天然董事在贝因美董事会上完全没有话语权,一切犹如当年“三鹿噩梦”的重现!
在新西兰奶农面前——由于特殊的公司结构,奶农同时也是恒天然的股东,Spierings比他的前任Andrew Farrier“难接近多了”。但奶农更关心的是恒天然的未来,“我担心董事会想用这样的事情掩盖公司糟糕的业绩,在这样的时机宣布离职,也难说他们(董事会)不是在丢车保帅!说到底,董事会需要负起责任来,无论谁上谁下,最难的问题最终还是要靠董事会来解决!”怀卡托农场主协会主席Andrew McGiven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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